从诱因看,当时的“黄马甲”运动由马克龙政府的一系列经济改革“失速”引发。从趋势看,危急关头,马克龙大踩“刹车”,宣布就改革事宜进行全国讨论,展现出对话和倾听姿态,以平息反对浪潮。
如今,与马克龙相比,欧洲政客们的回旋空间似乎更小,经济困境向政治领域延烧的趋势愈发明显。
俄乌冲突发生后,欧洲政客强烈支持乌克兰,大力制裁俄罗斯,并承诺摆脱对俄能源的依赖。但由于欧洲长期对俄罗斯能源过度依赖,能源转向说易行难。再加上各国仍受到新冠疫情、自然灾害、供应链中断等因素影响,外界预计,欧洲明年的通胀可能比今年更糟。
经济压力下,欧洲的政治风向怎么吹?有民调显示,法德民众对乌克兰的支持度正在下滑,欧洲民众对政府在俄乌冲突中的立场产生更多质疑。外界担心,如果通胀、失业和经济衰退趋于恶化,或冬天的天然气供应意外中断,人们可能会看到内乱、冒险和政府不稳定在更多欧洲国家蔓延。
“俄乌冲突的余波正在提升欧洲内乱的风险。”英国风险咨询公司Verisk Maplecroft发布的一份报告称,未来六个月,波黑、瑞士、荷兰、德国和乌克兰是动荡风险上升最大的欧洲国家。
“不可否认,东欧和西欧国家都出现一些对俄乌冲突的立场进行反思的声音,但依然不是主流。”叶江指出,欧洲主流民意仍是支持对乌援助、对俄制裁,因为这是涉及本国安危存亡的问题。民众的不满意主要集中在“谁来为政府支持乌克兰的行为埋单”?这其实又回到社会不公的问题。不同阶层、不同利益团体会有不同声音。受损失最大的底层民众当然会通过行动表达反对意见。
崔洪建认为,正是因为抗议活动由多因素叠加引发,各国政府在回应或政策调整上难度就更大。很多政策也存在相互矛盾之处。比如,经济压力下究竟是求增长还是求稳定?摆脱通胀究竟要靠减税还是加税?由于政策空间越来越小,就更容易在政治上引起不稳定和动荡,尤其是当这种困境被反对党或民粹势力所利用,后果可能更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