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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四风流朱五狂”,朱五究竟是谁?其父北洋名流,家族非同寻常(2)

在袁世凯手底下,朱启钤将官场分寸拿捏得极恰当,一方面他感念袁氏的知遇之恩,另一方面他从未变节,背叛姨父瞿鸿禨。

光绪三十三年(1907年),瞿鸿禨在与袁世凯的官场争斗中,最终败北。见到姨父被革职,朱启钤拎得清,他即刻递交辞呈,誓与姨父共进退。

此举虽是背离北洋系,结果却赢得了北洋系的尊重。

一年后,时任东三省总督的徐世昌保奏朱启钤为蒙疆事务局督办。为了家族前程,朱启钤并不迂腐,他拜见姨父大人,说明官场胜负如同春秋之变,赢得姨父的谅解后,他抖擞精神,旋即出关,开启新的仕途征程。

宣统元年(1909年),朱启钤受命远赴俄属西伯利亚、日本北海道等地考察。回国后,徐世昌又推荐他担任邮传部丞,参上行走兼津浦铁路北段总办。

1912年民国建立后,朱启钤先后出任北洋政府陆徽祥、赵秉钧内阁交通总长。值得一说的是,1913年7月,他向袁大总统呈递报告,请规定四时节令假期,袁批准“春节”一项,同意春节例行放假。自此,农历岁首元旦改成“春节”,沿用至今。

1913年,民国二年,因为北洋政府动荡,四十一岁的朱启钤因乱得势,在7月17日、18日,代理了两天的国务总理。8月,熊希龄组阁,朱启钤改任内务总长,兼京都市政督办。

民国报人曹聚仁曾评价朱启钤——桂老当然不是“圣人”,也不是“豪杰”,他们都是会做官的人;他从任陆阁的交通总长起,历赵(秉钧)、熊(希龄)、孙(宝琦)、段(祺瑞)、徐(世昌)诸内阁,一直维持其阁员的地位,任交通或内务总长。

朱启钤之所以如此宦海长青,官场造诣是其次,主要在于他有着那个时代官场所缺乏的责任感以及使命感。

在担任内务总长期间,朱启钤几乎总揽了京城改造的所有重大事项,例如:在西苑辟新华门;拆除皇城宫墙,开通东西长安街,南、北池子大街;改造前门箭楼,形成今日前门箭楼的面貌;改社稷坛为中央公园等等。

因为对京城改造贡献极大,声誉愈加隆重,也就是从那时候起,朱家成了京城的名门一族。

1915年,对四十三岁的朱启钤来说,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,因为担任过袁氏称帝大典筹备处处长,袁氏倒台后,他惨遭通缉。当时,有许多人骂他,也有许多人为他叫冤,但朱启钤对这一段遭遇只说过一个字,那就是在他的年谱上留下一句,袁氏“知”他。

这一个“知”字,是落井下石、存心粉饰所不能比的。也许是公道自在人心,也许是为官有口皆碑,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后,很快撤销了针对朱启钤的通缉令,理由是“其才尚可用”。

随后的一个时期,朱启钤为南北议和积极奔走,但在内心深处,他已厌倦乱局下政治的残酷与肮脏,开始转向实业救国、文化兴国。

机缘巧合。

有一次,朱启钤途径南京,偶然在当地一个著名藏书家那里发现了一本古书《营造法式》。凭借多年的文化修为,他当场断定这本书是中国宋代以前建筑记载最完备的一本书,是真正的宝贝。

为了破译书中的古汉字,真正搞懂掌握这部门巨著的内容,朱启钤以令人钦佩的执著精神,花巨资请来各方精英,成立了中国营造学社,其中的代表人物有东北大学建筑系主任梁思成、林徽因夫妇、地质学家李四光、考古学家李济等人。

为研究这部巨著,中国营造学社做过许多有价值的工作,尤其是梁思成、林徽因的实地考察,至今仍然是民国学术史上的一段佳话。

“七七事变”后不久,北平陷落。

1937年年底,在日本特务喜多的幕后操纵下,以汉奸王克敏为首的伪“北平临时政府”成立。日本人授意王克敏亲自出面,动员朱启钤出任伪“北平市长”。

事关民族大义,朱启钤以全力编纂《贵州碑传集》为由加以拒绝,言称自己早已无心政治。日本人不肯罢休,随即派出大批特务监视朱家当时的住所赵堂子胡同,不久又以征用房屋为名,强迫朱启钤一家搬家。

朱家当时在赵堂子胡同的住所,是朱启钤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购置的一所未完工的建筑,朱启钤买下后自己重新设计、督造,建成后面积达到2000多平方米,前半部给中国营造学社使用,后半部是朱家家宅。

为了抗战,朱启钤率领全家,义无反顾地搬出了这处大宅,在随后黑暗的日子里,为防止日本人进一步迫害,他“装病”、“写遗嘱”,始终坚持民族气节,未与王克敏等汉奸同流合污。

抗战胜利后,国民政府感念朱启钤的气节,不仅发还了赵堂子胡同的住宅,而且蒋介石在怀仁堂还特意宴请了他。

那一时期,朱启钤除了宁可毁家,誓不落水外,还有一项大义之举,也是美谈。

朱启钤是民国有名的收藏大家,他的收藏意识最早起源于外祖父傅青余,傅曾任河南按察使。启铃三岁时,其父朱梓皋回黔乡试,途径贵州玉屏县时不幸死于覆舟。母亲傅梦琼即携幼子启铃长期居住在外公家,外公喜好收藏,耳濡目染,后来他便有了收藏之心。

朱启钤的收藏,除了古本书画,最具特色、最有价值的是宋、元、明、清的缂丝珍品。1924年,日本实业巨子大仓喜八郎88岁“米”寿,因朱氏所经营的山东枣庄中兴煤矿与大仓有业务往来,朱启钤即以贵州陈年茅台为其祝寿。大仓得知朱启钤正闲居在天津,手头并不宽裕,提出愿以100万的高价收购朱家缂丝藏品,结果遭到委婉拒绝。

后来,眼见时局动荡,朱启钤将这批藏品转让给了张学良,仅收大洋二十万,前提条件只有一个,无论何时不得售以外国人。

“九一八事变”后,这批缂丝珍品不幸落入日本人之手,此时张学良已无暇顾及,但朱启钤却没有放弃。后来,他通过盟兄弟荣厚德的关系,设法让溥仪的“伪满帝室”宣布其为“国宝”,系供“皇帝”溥仪赏赐他人的藏品,日本人因此不敢擅动,存于奉天博物馆。

抗战胜利后,宋美龄亲自到沈阳,安排这批藏品空运北平,先存中央银行,又存故宫博物馆,最终落脚辽宁省博物馆。

讲到这里,如果说朱启钤是朱氏家族在京城成为名门望族之根系的话,那朱家两子八千金则促成了家族的枝繁叶茂,闻名遐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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